黄雾漫天,孙九日独蹲于城门之上。
城门残缺,参差如兽牙,如同他此刻的内心,饥渴嗜血。
这群人,对他来说,就是蚂蚁,不起眼得小虫儿。
可今天,他就要蹲下来,一个一个的捏破这蚂蚁的肚皮,砸烂这小虫儿的脑袋。
狐鬼手于他有恩,有情。
这恩,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他活着的意义。
这情,不浓,甚至清澈见底,可给予他的,却是另一番色彩。
杂乱的嚷嚷声自浓厚的黄雾中奔来,犹如蝗虫。
城下的看守人,不知在何时,已经化作血泥,散落在城门内,一个宽约六米,深约三米的不规则坑洞之中。
这坑,生生的堵住了城门内侧。
这坑壁,黄土热化,呈酱红的琉璃色。
这坑,正是孙九日的随意一拳。
这坑,正是为城外前来之人准备的葬地。
散去隐匿之法的孙九日,仍是抱膝低头蹲着,右手食指在一块黄砖上,轻轻的、缓缓的画着一个圈。
一圈又一圈,重复不变。
坑内,两堆肉泥,随着孙九日画圈的手,自坑底开始,在坑壁上摩擦着,涂画着,一圈圈的旋转而上,顷刻间,腥红的肉泥已是浸染了整个坑壁。
坑内,似是有了一层淡淡的血雾,凝儿不散。
微弱的哭嚎声,时有时无。
五十几人,在两个汉子的带领下,冲出黄雾,赤手空拳者众多。
领队的两个汉子,一人白衣白袍,龙行虎步,面带中正,但眼中的那团黑色幽火,却是挥之不散,另一人则是蓝衣蓝袍,一瘸一拐,看似行走艰难,实则迅疾异常,轻松的与白衣人并肩而行。
白衣人双手背后,蓝衣人双手抱肩,两人赤手空拳,双腿摆动如风,上身却是纹丝不动。
身后几十人,手持各色兵器,跟随的跌跌撞撞,脚步轻浮,掩鼻喘气,黄雾弥漫中,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