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快要结束了,今年各县可安排妥当?”
嗅了一口鼻烟,扬州知府赵安泰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
绍武二年的三月,对于扬州来说正好是春暖花开之时,尤其是在这太平时节,更是难得。
一旁的钱粮师爷自然明白东翁的意思,忙道:“各县已安排妥当,夏收绝不耽误,播种相较于往年更多了许多。”
按照历年来的规矩,作为孝敬,每一里须提交一定的白银给县令,而县令则交出一部分给知府。
而这些银钱,基本上都是看夏收如何,若是丰年则多一些,歉年则少一些,这是可以讲价的。
毕竟交钱的都是地方的里长,属于实力派。
“妥当便好。”
赵安泰叹了口气,心中却无滋味。
一旁的钱粮师爷则有些好奇,这一年来的供俸,可是有几千两白银,而在于扬州这样的富庶之地,上万两更是常有。
“东翁何故叹气?”
“哎,你不懂!”
赵安泰揉了揉眼睛,无奈道:“啄个我的同科来信,说是巡抚衙门将与咱们府衙一般无二,府衙为六科,县衙为六房,他巡抚衙门将是六处。”
“这?看来巡抚是名实皆备,真正意义上成了常设官。”
钱粮师爷惊叹道。
“你不懂。”赵知府唉声叹气道:“日后我等了升迁,也有新的安排,那巡抚六处,是我等升迁之任。”
“啊?”钱粮师爷悚然,脸色煞白道:“那岂不是说,让东翁充任胥吏?”
“也不能这般说。”
赵安泰犹豫起来,支支吾吾道:“那也是官,从四品官阶,以之为踏板后,则可升任布政使、按察使等职。”
“不算吏,是官,没错,是官。”
“可您这是从坐堂官,变成了属吏啊!”
“胡说,同朝为官,只有上下扣低之分,哪有主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