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考虑的心思,张慎言越发的细腻起来。
襄阳城干净利落,人烟稠密,约莫有二十万人,这虽然不是以往的数字,但想着这几年来的兵灾,已然算是不错了。
短衣褐服的招揽生意,长袍绸衣的闲散逛街,老人孩童缓步而过,在乱世之中,也算是难得。
“粮铺——”
他抬头一望,跨步就入。
“老先生,可是要米?”
这时,一个伙计忙走过来,见他衣裳华丽,笑容满脸。
“米价多少?”
张慎言环首一样,各种各样的大米,应有尽有。
“糙米六十文一斗,陈米七十文,精米百文,上好的糯米八十文,大豆三十文……”
伙计一五一十地介绍着,见张慎言一脸认真,他笑着道:“老先生,如今湖广,但凡卖粮的,都是这个价。”
张慎言心里计算着,石米约莫一两左右,江南已经二两,考虑到地域不同,这个价格已然不算太贵。
“哦?怎么?你们还商量好的?”
张慎言惊诧道。
“哪里的话!”伙计仔细看了看他,摇头笑道:“您想必是外地的,对咱们这不了解。”
“湖广省,但凡卖粮的,都得加入粮行,高价低价,都有范围,要是乱出价,那可得做不成买卖。”
虽然不清楚高价低价是多少,但是张慎言到底是识数的,粮铺中最高不过一两五,普通的糙米,甚至只要六钱每石,价格着实实惠。
“你们价格那么低,岂不是大米外流,南京可得石米二两呢!”
张慎言若有若无道。
“谁不想呢?”
这时,掌柜的看出张慎言身份不一般,忙走过来,苦笑道:“非但是入境有关税,出境也有关税。”
“粮税也是十税一,高的很,而且,九江左总兵还得刮一层,到了安庆、池州等地,也得交税。”
“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