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也重重磕了一个头,愤然道:“韩宜年无耻,他拿汉州盗匪旧案说事,公然毁王爷清誉,还借着王爷的威势,一举栽赃韩家嫡系,料理了韩家内斗,稳坐了韩家家主之位。”
如此深的心计,绝非常人所有。
若不是顾着玄铁,泽也在刚才就把韩宜年杀了。
从他让人拿出刻着汉州悲案的碎瓷开始,从周围陆续有人念出碎瓷上的污言开始!
时隔四年,江驰禹再次无比清晰的听到了“汉州”二字,他胸口一阵短而促的挛动,深一皱眉:“碎瓷上刻了什么?”
泽也:“刻了当年传回汴京的疯言。”
江驰禹忍不住抖了一下,汉州盗匪案发生后的四年间,他渐渐听到的……仅剩下民间广为流传的赞誉之词,那些被鲜血掩埋的真相,除了他自己午夜梦回时会忆起外,汴京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
恍然间,江驰禹觉得四年太久了,久的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事。
指尖轻轻的蜷起来,江驰禹清醒的想,韩宜年这是在找死!
霎然间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泽也愤然起身,提着剑就面若寒锋的往出去,“属下这就去了结了他。”
江驰禹深吸一口气,低沉着喝住了他,“站住!”
“王爷”,泽也背着身子,说:“属下无法容忍王爷历经艰苦,还要被宵小之人诟病,自四年前汴京风波后,渊王府上下便力齐一心,胆敢再拿汉州匪寨说事者,属下必不能让他好活!”
江驰禹动了动唇,嗓子被心底的火燎的疼痛,他搁起手臂,热眼看着泽也,良久才道:“……别去了。”
泽也红了眼,皱声:“王爷为什么总要退让呢!当年圣上逼你,属下不敢多言,可如今韩宜年他算什么?他知道什么!王爷至今还要忍受言官的笔伐,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回来……坐下”,江驰禹哑声:“就像你说的,言官们又知道什么呢?他们对我处处紧逼,也是忠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