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也三两下就拨开人群挤到了里面,还未瞧见韩宜年的面庞,就听到了他的争闹声。
韩宜年宝玉般的被人簇拥在中央,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一排衣装规整的大户人,多半是今日赶过来的河州商户。
而他对面,站着两个妇人,挤眉弄眼的同一男人站在一起。
泽也低喃:“韩家人。”
旁边有人听见了,头也不抬的应了他一声:“赶紧看戏,韩家大爷来找三爷麻烦了,好歹是一家人,这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泽也眯眼看过去,韩景同双手叉腰,老来发福的身材有些臃肿,可他胜在高大,便也不让人觉得难看。
“三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大哥犟”,韩景同装的像个关切小弟的长兄,双眉都快忧的挤在一起,抬着老声规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同大哥说呀,货船里的瓷器好端端怎么跑涝山去了,若不是让人发现了,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去?”
韩宜年被河州商户堵着问了两轮,刚喘口气就被韩景同挡在这了,他面色不变,心下却讥笑着,人都来齐了,该他唱戏了。
清了清嗓子,韩宜年一抬眼看到双臂环胸冷眼盯着他的泽也,眸色是让人发寒的威胁之意,他突然噎了噎,话音卡在了喉咙里。
趁着他微顿的机会,大夫人顺着韩景同的竿开始夫唱妇随,她尖薄着嗓音,大声:“三弟向来什么都喜欢藏着掖着,放在以前我同你大哥为了这个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在家中不尊重我们也就罢了,怎么就到了生意场上,还改不掉这臭毛病呢?”
韩宜年好笑,将目光从泽也身上收回来,对大夫人道:“大嫂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大夫人拧着脸,明嘲暗讽,“我们都知道你心高气傲,什么都想争最好的,可那批瓷器,好歹是爹一早就看准的,是商户们的心血,好端端的交到你手里,你转头就当作下等瓷器毁了,爹知道了多寒心啊。”
大夫人这话的意思,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