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让人把契约拿给韩宜年看,冷笑道:“看在史大人的面子上,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上面的章,想好了说。”
韩宜年被按着头盯着那乱七八糟的一沓契约看了看,哑声问了句:“王爷也是觉得这卖方的章刻的有点潦草对不对?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傅刻的,王爷得好好查查,实在不行给他找个老师傅,让他再学几年,这手艺也敢拿出手,唉……”
江驰禹气极反笑,抬起削瘦的指尖挑了一张约出来,贴在韩宜年眼前,皱眉问:“那你倒是再跟本王说说,这江南玄铁坊是怎么回事?”
不怪江驰禹手痒想杀人,实在是有些人嫌命长。
那契约白纸黑字,外加画的一个大章,字迹歪扭的刻着“江南玄铁坊”五个大字,赫然打江驰禹的脸。
韩宜年身子更低了些,苍然的想了片刻,无欲无求的说:“王爷明白的,江南玄铁的坊的意思就是草民货船里的玄铁是江南玄铁坊里产的。”
江驰禹捏皱了掌心的纸,沉声:“韩宜年!”
还江南玄铁坊!满大周的坊,他江驰禹还没听过谁胆大包天的造了个玄铁坊!
“王爷”,韩宜年忽然彻底的淡定下来,他目光寡淡至极,竟有力气抬眼同江驰禹对视,片刻后,他弱声:“草民认罪,什么都认了,求王爷一剑砍了草民吧。”
江驰禹凝道:“你就这么想死?”
“是,草民想死了”,韩宜年悲言:“王爷不知道,草民现在多活一刻钟,都生不如死,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剩一日光景,我该如何做一桩伪证来让王爷相信我的清白,与其亲眼看着家破人亡,血流成河,不如早些解脱。”
他这副一心求死的态度,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江驰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他下午打韩宜年了?
严刑威胁他了?
明明没有……
不过稍微逼了他一下而已,短短几个时辰,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性情大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