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站在床前,得垂眼同韩宜年说话,她道:“老太爷为什么打你?”
韩宜年:“想打就打,同你无关。”
“真同我无关?”容歌眨了眨眼睛,狐疑道:“你是不是在老太爷跟前提我了,老太爷怒不可遏,才将你打成这样?”
韩宜年忽有些冷肃,沉稳,还有点……嘲笑,他真的讽笑了一声,对容歌道:“当自己是谁呢,别说我在老太爷跟前提你一句,就是提你十句,也不值当他把我打成这样。”
容歌一哂:“那老太爷总不会无缘无故打你吧?刚才厅上,韩家的妖魔鬼怪我可算是领教了,他们那副无情无义的样子,老太爷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韩宜年不咸不淡道:“和那个有什么干系。”
“当然有了”,容歌说:“为了他们打你,岂不是更不值当了。”
冷哼一声,韩宜年说:“他们都是嫡系,我一个庶子,用什么争。”
一句话,就把容歌噎住了。
她发现韩宜年在说这句话时,眼里是有恨的,一闪而过,很快,他怕被人捕捉到。
“没关系,我也是庶,阿娘……也就是你大姐,千里迢迢上赶着给李晖做了妾室”,容歌自嘲:“还是在汴京这种嫡庶纷争不死不休的大都,我不都活的好好的,还让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呢,庶怎么了?老太爷还不是器重你的。”
多年来,韩宜年从未听过这番话,心底被什么暖了一下,一团火温温的热起来,他精神了些。
至于容歌为何知道他被老太爷器重,韩宜年没多想,河州关于他的名号不弱,随便打听都知道他风头压过了嫡系。
良久,韩宜年缓缓从由天到地的变故中解脱了点,抿了抿苍白的唇,说:“现在不成了,我无权无势,什么都没有了。”
容歌眼底澄澈:“没有就再拿回来,总归你比大爷二爷年轻,熬都能熬死他们。”
韩宜年一怔,笑出了声:“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