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三爷怎么受伤的?”
阿顺面色难堪,不肯说,催着容歌赶紧走。
容歌从他手中拿过伞,冷道:“紫芸知道正厅在哪,你不用管我,赶紧去请郎中。”
阿顺感激的看了容歌一眼,冒雨就跑了。
时言说的对,韩宜年不简单,在韩家注重规矩,有些刻板的韩宜年,同茶棚里谈笑风生的青年公子是两个人,容歌无法将他们捏在一起,就像两滩对峙的水银,你不溶我,我不溶你。
换紫芸带着容歌往正厅去,好在紫芸在去汴京之前,在韩家待过,脑海里有点印象,尽管多年来宅子多有修复,可大体布局变化不大。
“小姐,前面就是了”,紫芸惴惴不安道:“韩家人都在,待会为难小姐可怎么办?”
容歌面不改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光是韩宜年身姿潇洒的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踏在雨中的孤寂背影,就已经给容歌下了一计定心丸,韩家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想来也是,听说大户人家斗法比宫里的娘娘们还厉害呢,各个面上光亮,背地里都是下死手的。
这韩家也养着一群鬼,容歌想。
正厅前是块青砖平铺的空地,两边园林里堆着商人喜欢的假山石,这块空地同屋顶飞翘的屋檐相对,曲折的廊围了一面,是个设宴会客的好地方。
廊下摆桌,院中搭戏台。
可现在,廊下无矮桌,无美酒,更无热宴……仅有四方院中未搭台的戏,容歌就是那舞鞋踩在青砖水洼里的戏子,被厅上骤然寂静下来的一双双眼瞧了个正着。
太多双眼刷啦啦的瞪过来,容歌浑身不舒服,她五指紧了紧,握着伞柄泰然的踏过院,缓缓站在了厅前,里面高低坐着一屋子的人,火药味重的容歌都闻到了。
她来之前,里面多半正吵得热火。
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容歌屈指合上,立在门角。
屋里面没人起身,一人千面的隔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