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总是挂着眼泪,反倒没有多少人担心她。
只有许烟萝,那夜昏倒之前,悠悠苏醒,就再也没有多说多问过一个字,眼泪都不曾流过一滴。任谁劝说,都只回一个“嗯”字,乖巧听话,不吵不闹。
吃完饭许烟萝自己悄悄遛回了医馆,就坐在后厅桌子上发呆。
魏英从外面回来,看到许烟萝着实吓了一跳。“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许烟萝还是依然,只是一个“嗯”字。
魏英松了口气,脸上只剩下温柔和关切,就过来坐在许烟萝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陪着她一起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光渐暗,燥热稍退,橘色的夕暇一点点满溢出院墙。
驺吾化作的小猫,终于睡饱了午觉,挥摇着长长的尾巴看了看许烟萝,然后转了一圈,从门外叼来一块石头,跳上桌子,放在许烟萝跟前。
石头一面切削的平整,是风尘最后几天在医馆练习时用的。
许烟萝记起门外墙角好像还有很多,是几个月前风尘每天弄碎后剩下的。
把玩着石块,突然几个月间的一朝朝一幕幕像倒灌进脑海的波涛,撞的脑仁生疼,惊涛巨浪浩瀚作响,每一副画面,每一张光影,像或长或短的胶片,投射在眼窝,历历在目。
突然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眼泪,飙射而出,嚎啕不停。像要洗尽愁容,浸透衣衫。
魏英被这哭声先是惊了一惊,随后却放心下来,抱着许烟萝轻轻拍着背,“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丫头,哭吧!”
许烟萝抽噎着说:“英妈,他说要用这些碎石子给我砌个花坛,可是他人呢?倒是回来啊~!!!!”
魏英知道,有些话今天不说,可能以后更说不出口了:“丫头,‘白矮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有传说记载的无先境神通,如果那小子现在还没回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许烟萝好像没有听到,只是不停的哭,悲怆之声如繁复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