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压着怒气跟着下人径直往里走,留神之下发现走过的地方皆是疏于打理,黑漆漆一片。
直到要走到大厅时才灯火通明亮堂堂的,远瞧见纪代云和一男子坐在主位上,地上还跪着一个男人。
微眯起眼目光巡视一周没有看到枫叶,云栀脸色变得更难看,沉着脸走进去。
安阳侯坐立难安,见她走进来松了口气,先一步笑着出声道:
“这位便是万老爷的外孙女了吧,出落得如此标致——”
“人呢?”云栀冷冷打断他的话。
安阳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不过想想自家夫人做的这事,确实是不太厚道。
面有尴尬轻咳了声,下意识看向纪代云。
纪代云却没有看向云栀,而是冷着脸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我能治人也能杀人,对付你让你痛不欲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你的贱命一条你不在乎,当然可以,不知你妻女的命在你心里可否值当?听说你妻子刚诞下一个男孩?”
男人听完身体顿时抖如筛糠,面带惊恐之色,嘴皮子不停抖动。
不敢看主位两人凌厉的眼神,匍匐身子将头埋得更低。
云栀这才分出些心神去看跪在脚边的男人。
头发些许花白,露出的点点额头沟壑纵横,紧紧贴着地面的手背肮脏黑污沾着泥土。
身上皱巴巴的衣物被洗得发白,可还算是干净。
内心本就烦躁,看到这一幕直截了当厉声问道:
“两位深更半夜将我家孩子带到这里,难不成就是想我来看你们处理私事的?”
也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纪代云的痛点,面部一瞬间变得扭曲,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男人直直砸去。
茶盏砸到男人头上重重的“咕咚”一声,落到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被淋了一身的男人吃痛却不敢出声,闷哼一声继续低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