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诚,出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薪家庭。
十六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姑娘。
我打小就认为只有努力才会带来收获,自信自己从不比任何人差,总认为没有人是生来就有什么超人的天分,直到那天我遇见了她。
她的笑容是那样明媚,如同高悬天空的冬日暖阳,让多年以来困于“冰窖”中的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她的美貌、她的聪慧,这些她与生俱来的一切,都让我不禁感到自惭形秽。
曾几何时,我也是同龄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一路保送、跳级、免收学费、发表论文,成为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一场足以改变世界、改写人类历史的伟大探索。
但和她已经获得的那些成就相比,这些也好像失去了一些光彩。
尚未有结果的研究算不得什么。古今以来,无数的理论、假想被人提出,又被人一个接一个地辩倒、否决,最终成为真理的不过少数。我所做的更像是一场长跑,在先于所有人抵达终点前,赛跑者什么都不是。
在成功之前,夜以继日的努力,同样什么也不是。
我能感觉得到,她是注定要站在巅峰的那种人,生来头顶光环,一路神光护佑、畅通无阻。无论是做学问,还是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对她而言,都更像是一场简单轻松的游戏。
我没有她那样显赫的家世,只有十多年来的不断努力。这些年来,家庭不仅没有给我提供助力,反倒似乎成为了一种不能向人提及的禁忌。
我常跟人说我爸是个酒鬼,早就死了。
实际上情况更加糟糕,他是一个被判过死缓两年的恐怖袭击犯。罪名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从他被武警破开房门带走的那天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四十年前,他是我们那边家喻户晓的神童,18岁时破格被国立大学聘请为物理系的助理教授。人们都说——只要他肯踏实研究,距离“终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