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桑把酒一口喝下,灼烧的感觉,从口腔一直延伸至胃部,刚才只是有些潮湿的眼,听到他的话,蓦然变红,又自己倒了一杯,给顾阮东也倒了一杯,让他喝。
顾阮东接过酒并没有喝,不想一会儿回家又是一身酒气,所以慢悠悠地把酒继续倒在宝叔的墓前,倒完,开口道:
“宝桑,回头吧。现在的社会不是从前,如果继续往下走,你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你想继续每天在刀尖枪口上行走的日子吗?”
顾阮东看在过往的交情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情实意地劝她。她若是愿意回头,还可以当朋友,他会全力帮忙。
顾氏集团和宝家一直以来并没有真正的经济往来。
顾氏集团之前很多产业只是游走在边缘地带,细究起来并没有违法之事;而宝家,旗下的产业大多是借着合法的外衣包装,实则不能细查。
顾阮东和宝叔,更像是相互借力的关系,早年间,顾阮东需要宝叔替他摆平道上的事;而后来,宝叔需要他帮忙稳固上面,好把自己的产业看起来合法化一些。
两家企业的经营可以做到完全不牵连,但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资源,使得他们看起来像一个经济共同体。
所以这是宝桑不允许他私自解开这个共同体的原因。
宝桑红着眼:“你以为我能回头?让我眼睁睁看着宝家没落至此?让我这几年的牢狱之灾白白承受?”
“顾阮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爸都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顾阮东:“宝叔留给你的钱,我明天约律师和理财人员跟你交接。”
“还有呢?”
“西边那块地和厂子,一直在你名下,宝叔聘人管理着,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但宝桑,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现在不同往日,你如果继续做这一行,不止是再进去那么简单。”
顾阮东仁至义尽了,说完便转身径直朝山下走去。此时已完全黑天,陵园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头顶上的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