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无奇,实则内含极高明的蓄势之道。好比大河宏江,任由其川流不息,固然水疾劲急,却难免层次不够分明,缺少一泻千里的磅礴意气,仍是可以驱楫行舟。但若在上游断流筑坝,积蓄大势,一旦释放出来,那就是浩如天崩,非人力可以阻挡,倾灭一切了。是以这一招前半式风平浪静,并无任何威慑力可言,往往受人所轻视,待得后面累积起来的力量倾泄而出,局面已是难以收拾。
樊睿孤身在外历练多时,见识自然不菲,知道此招的厉害之处,双拳连环直击,快若幻影,但见空中化形出一个个巨大的拳头,巨拳冲撞间,又分化作无数的小拳头,铺天盖地般朝马佑年轰将过去。正是之前他拳雨天降的那一招。
砰砰砰,砰砰砰,拳影距离马佑年尚有数寸,便即纷纷炸开,尽管樊睿的轰击漫天飞舞,持续不断,却无法伤及其分毫。振聋发聩的裂空声响中,蓦地里一股掌风冲破弥漫的嚣烟,如大堤崩溃般狂奔而出。无数拳影溃灭于瞬息之间,轰隆一声巨响,樊睿立足之处光华耀世,化为齑粉。
樊睿狂喷鲜血,随着横飞的碎石荡上半空,飞过山脊,便要远远往山腰下坠落。
忽然天际光芒一闪,有人影一步跨越数里虚空,倏地出现在众人头顶,将下坠的樊睿接住,随后就那样悬立在空中,冷冷地将目光投注于马佑年身上。
马佑年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青衣飒飒,剑眉朗目,气宇轩昂,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能够悬立虚空,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众人见了来者,尽皆大喜。濯风脱口叫道:“父亲。”
那人点了点头,还未答话,远处天空又是一前一后两道光芒闪耀,顷刻之间,已飞到众人上空。左边一人膀大腰圆,穿一身兽皮短打,神态威猛。右边一人身材修长,红发戟张,如同满头火炎。三人似有意似无意地分别占住三角方位,气息同时锁定下方的马佑年。
这回却是吴曲和范生天齐声喊了声“爹”。
马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