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亮,外堂烟雾缭乱,郎中用衣袖捂住口鼻。
胖妇人侧坐在掌柜床边,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掌柜的右手,肉乎乎软软的。
“姑娘,听我一句劝,这病没得治了,趁着你现在还没染上早些离去,不要枉送了性命。”
“生与死这是人必须经历的,看开些便是。”
郎中从地上站起,离得远远的,怀中带着的手帕用那壶中的水打湿,捂住口鼻。
帕子绣着两只鸭子,有些难看。
“大夫真的治不好吗?许不是你看错了,要不您再仔细瞧瞧?”胖妇人眼角含泪的看着郎中,被子中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郎中静静的看着,过了好办响才说道:“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你也知道的,看开些吧。”
胖妇人看了看郎中有看了看掌柜的,仰着头说着:“大夫,我也不为难您,这里是二十两的银票,还请您开些方子。”
“不管有没有效果,但总归还是会起些作用的。”
“何必呢,看开些不就成了。”郎中站在哪儿有些不解。
胖妇人看了看那帕子咧着嘴笑道:“那鸳鸯挺好看呢。”
夜很黑,月很亮,有些奇怪。
郎中留下一副药方,没有收银两本就佝偻的身躯此刻显得更加佝偻。
瘦弱的身子,弯着腰穿着宽松的衣裳,斜跨着那木头做的药箱,里面隐隐传来药材的气息。
那是党参,用来治胃病的,那人胃一直不是很好,郎中一直带着,就如同那手帕一般。
“师傅啊,这病真的是治不好啊,连你老人家都治不好的病,我这不学无术的三流郎中能有什么办法呢?”
郎中步履蹒跚的走着,走的很慢,走的很沉重,耳边出现了幻听。
“伢子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学医呢?”那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游方大夫。
“当郎中赚钱,不会饿肚子。”小娃娃摸着肚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