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也算是享受到了幸福的感觉。有些车是某个年轻创业小伙全款买下的,提车时意气风发,自己的生意必将越做越大,到了夜店将点一杯橙汁,将车钥匙搁在桌上,暗地里抱怨怎么还没有识货的女孩靠过来。
这些故事和车子一起,在地下深处潮湿闷热的空气中一点一点腐朽,靓丽的漆面变得暗淡,逐渐剥落,铁锈爬上了心脏,让人粗重的呼吸中都带着一丝腥味。
宁负背着行李袋,拍了拍宝马M4微烫的引擎盖,算是告别。
他走到路边,伸出大拇指,这是搭车的手势。
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60年代的美国,在嬉皮士运动的狂潮中,沿着66号公路寻找爱与理想。
根据加百列搜集的资料,很多人在这里丢下燃油车,搭乘其他人的电动车抑或飞行器前往地下城。
黑暗中光线转动,像是为了迎接空袭,宁负想象着柏林防空塔火力全开的模样,曾经毁天灭地的战争和当下的灾难相比不值一提。人类终究用自己的力量毁灭了自己。
地上投下一束蓝色的光,是飞行器准备着陆的标志,提醒后面的电动车注意避让。一架黑色的飞行器,像遥控无人机的模样,只是大上许多,至少可以坐下四个人。
随着飞行器的高度缓缓降低,宁负看到了机窗后的那张胖乎乎的脸。
是李锴,表情肃穆,眼中还残留着惊慌未定的痕迹,他必须装作冷酷,才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中存活下来。
宁负疲惫万分,抬起眼,却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
看到宁负的笑,李锴咬紧的牙关送了,挤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俩都以为对方死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遇。
宁负坐上飞行器的副驾驶,好奇地打量着一切,然后拍了拍李锴的肩,说:“行呀,说实话,没想到你还活着。”
李锴说:“首席执行官来我家把VR仪关了,这就是他的飞行器。”
宁负打开手套箱,里面露出一支M1911的枪柄,李锴瞥了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