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本想用慕尼黑30多个经典啤酒的品牌作为话题展开聊天,让气氛更融洽自然,但见董锵锵如此客气,猜他仍有较高的抵触绪,于是停止往下说,转而开始铺餐巾。
好在餐馆里还有舒缓悠扬的轻音乐,只是坐着也不会很无聊,不一会儿的功夫,酒菜就上齐了。
老白端起酒杯,一脸诚恳:“这次很感谢你从汉诺威过来帮忙,很遗憾因为家务事没合作成。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歉意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董锵锵开了一天车,中午也没怎么太吃东西,胃里空空。而且他思绪烦杂,也不想喝醉。当下端起酒杯,礼貌地小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明显的苦味顺着嗓子直灌而下。
虽然董锵锵对酒并不太懂,但他也知道入口苦的啤酒代表啤酒花多,越苦的啤酒价格越高,这说明他喝到了货真价实的好啤酒。
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跟老白喝酒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们还有着“相逢意气为君饮”的惺惺相惜,但现在的他只有苦味的“道不同不相与谋”。
雷兰亭是单飞多挣钱,老白是替云哥要更多的补偿,他和双方闹僵都与钱有关,问题会不会出在他董锵锵的上?
这个问题让董锵锵在一瞬间变得困惑起来,他怔怔地望着手里的酒杯出神。
“你还好吧?”见董锵锵的状态不太对,老白关切地问道。
“我……可能不能待太久,火车一会儿就开了。”这个理由很生硬也很可笑,但董锵锵确实想不出来其他既能离开餐馆又不会跟老白闹得太僵的借口。
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跟老白断交的。
老白对董锵锵冷淡的原因心知肚明,知道董锵锵今晚能来赴约已很勉强。他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而且是很大的意见。我昨天该说的也都说了,今天我就不再多解释了。这个你拿着。”老白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钱包放到餐桌上推给董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