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卧里的四人中有三个打呼噜,鼾声此起彼伏了大半宿,董锵锵最困的时候没睡着,后面再想睡却怎么都无法入眠。
他抱着毯子望着窗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端木的话,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上铺和对面的人先后起床开始收拾行李,等两人前后脚下了车,包间也不再有新乘客进来,董锵锵这才睡着。万幸没睡过站,醒了后他暗自庆幸,如果买了六人间的软卧就彻底别睡了。
下了火车,董锵锵秒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他立刻察觉自己穿少了。三月的长春比他想象的要冷得多,在上海已有初夏的感觉,这边的户外体感却仍是初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雾,所有的建筑看着都模模糊糊的没有真实感。
他想着复制在上海的尽调步骤:先看看厂区,再走访一下4S,最后统计一下经济发达区路口的大众市场占有率。长春虽然面积是上海的近四倍,但市区一共才七个,繁荣度高的区并没上海多。中间再见缝插针地了解下(役)情对当地的影响,到了晚上大概率还是坐火车返京。
想清楚以后的董锵锵并没着急离开火车站,而是直奔售票处问晚上的车票,幸喜去BJ的车多人少,票绰绰有余,完全不用着急出票。
走出火车站的过程中,并无人上前要求他填写类似健康登记表一类的表格,根本没人在意他从哪里来。等到彻底走出火车站,他才发现这里的街头热闹非凡,并不逊于上海,但和BJ、上海不同的是,这里戴口罩的人并不多。
茫茫车流人海中,董锵锵一眼就瞅见一大片儿撑着遮阳伞的早点摊儿,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暖意,火车上的早餐一看就是昨晚剩的,端上桌时甚至都没热透,吃了半口他就咽不下去,索性扔了,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喝完却比之前更饿。
他在上海来去匆匆,无暇品尝当地特色,火车上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
他相信如果一个城市的早餐没什么吃头,那这个城市的餐饮水平就没什么可指望的了。
他挑了家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