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间,夺坪峰鞑子营地北部本该惨烈厮杀,喊杀声震天的战场,陷入一片死寂,一股令人窒息的宁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特别还是在这云波诡谲变幻莫测的战场,但对血狼而言,他们未曾有过片刻的惧怕和胆怯,旷日持久苛刻到近乎变态的操训,军纪、军令深入骨髓乃至印刻到他们血肉每一个细胞里。
正是得益于这般操训,才能够令军卒组成复杂的血狼脱胎换骨,才能够让血狼军卒在面临几倍于自己的鞑子敌兵前,如同他们的卫正大人那般,镇定从容,坦然而平淡。
刹那间安静过后,营地北部,血狼、鞑子彼此双方厮杀惨烈程度瞬间飙升,此起彼伏喊杀、哀嚎、金戈交击声交织混杂,成为独属于战场的交响曲,飞溅、喷涌的滚烫战血,令这片天地为之变色。
无论战事如何变化,上官陆岿然不动沉默不语,就这样等待着、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北风、更大的北风,同时也在给东、西、南三向发起攻势的友军,屠夫所领魁凌峰王郡都指弟兄,留下足够的时间。
留下,应对嗜血黄魔的时间。
夺坪峰,鞑子营地南部,正吃惊于上官陆、书生二人将鞑子所有反应猜测个分毫不差的屠夫,听到牙士禀报:“大人,血狼传来消息,待风而动。”
“待风而动?”屠夫下意识呢喃着重复了一遍,似是突然回想起什么,双眼瞬间瞪圆,脸色大变,咆哮般吼叫道:“传令南峰余标正,让他们开始后撤,快、快···”
屠夫那神情,牙士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也不多问,转身疾步离开,前往南峰传令。
夺坪峰北部,随着前往三向传令的传令兵逐一返回,上官陆才算是真正心安,气定神闲的他连驳斥克托兰出战请求的言辞也平和委婉许多,不似此前狠厉。
等待,将近小半个时辰的等待,上官陆终于等来了属于他的东风。
“呼呼、呼呼呼···”
呼啸之声愈盛的北风,让上官陆喜出望外,神情激动,缓缓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