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长被埋在一颗硕大的红柳旁。
之所以埋在这里,是因为戈壁滩上没个什么标志物,长得大的红柳算是一眼能看到的东西。
指导员从自己铺盖里拿出一块平平整整的包袱皮,上面的花色都快退完了。战争年代的时候他舍不得用,后来和平解放了,却又没机会用。最后却是用在了谁也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上。
刘振华把这片包袱皮撕成一条条,绑在这颗红柳的树枝上。
风一吹,从远处看去,这些布条就像是三班长在冲着他们招手一样。
军人的感情极为克制。
或者说他们早就习惯了死亡。
“脱帽,敬礼!”
刘振华站在最前面,带着战士们对三班长做了最后的送别。
回到营地,他当即把三个排长全部叫来开会,让他们不能放松丝毫警惕。
随着新 疆的局势越发向上,这些叛匪们就越发疯狂。
“连长,这么大的戈壁滩,咱守得住吗……”
小家伙儿问道。
“守得住!当然守得住!”
刘振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连续几天,整个连队都沉默异常。所有人走路都低着头,平时嗓门最大,玩笑最多的机枪手都变得寡言起来。
刘振华却不能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伤之中,他还得着手计划接下来的生产计划。
水利是农业的根本。
没有稳定且长久的水源灌溉农田,就算开垦出来一百万亩荒地也无济于事。
但修建渠首是个大工程,仅凭刘振华这一连的战士根本无法按时完成功成。只要耽误一天,整个劳动生产计划都会无限期向后推延。
刘振华和指导员为此都犯了愁。
“不然……咱们去借点人?”
指导员说道。
“我听说过借钱,从没听说过借人。现在大家都在各自的垦区忙碌,就算愿意帮忙也腾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