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刘振华和教导员两人都没有午休。一人拿着一把铁锨准备在三班长的坟旁边给机枪手和小家伙儿挖两个新坟地。
“唉……啥都没剩下,就当是‘衣冠冢’吧。”
教导员嘴里冒出来的这个新词儿刘振华隐约觉得耳熟,但却没想起了是什么意思,只好问出口。
“衣冠冢说白了就是这坟地里没有遗骸,只有……”
“只有衣服?”
从衣冠两个字刘振华不难猜出来。
教导员解释道:
“差不多吧。要是连衣服都找不到,他用过的东西也行!”
刘振华点点头。
衬衣碎片是小家伙儿牺牲前还穿着的。
机枪手的鞋,也穿过几次。因为是新配发不久的,他穿得很是爱惜。觉得临时营地那里肯定环境更差,条件更艰苦,所以专门没带走,想着等回来再穿。
一来二去,竟然就成了唯一省下的物件儿,得代替他入土。
两个东西都很小,坑不用挖得太大。
刘振华从口袋里很小心地把衬衣碎片掏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在土坑底部,随即又很是不舍地狠狠攥了一把机枪手的鞋。
他和教导员眼里都噙着泪,终于还是往上盖了土。
“三个人了。”
教导员喃喃自语。
三班长牺牲的时候,刘振华从花名册里把在他的名字前面做了一个记号。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营长了。
今天中午他起来后,溜达到教导员的的屋子里时,顺带留下了那本花名册在桌上。
听到教导员这么说,他拍拍自己这位老搭档的肩膀:
“以后这些都交给你了!”
说罢便扛起铁锨转身离开。
教导员独自在三人的坟前站了一阵,终于也迈开腿,跟在刘振华身后。
距离下午劳动还有接近两个小时。
但这俩却是都没有任何困劲儿。
刘振华是因为起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