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花了半年的时间,若是还要再停留两三个月,等到行至西蕃王庭,怕是要一年开外了。
果然,此话方落便见贡吉皱了眉头:“两国交好,我王更是迎娶公主心切。先前因着考虑到入了西蕃境内,公主许有不适,因而才在凉州休整一月。后来没想到赶上凉州地动,公主又被人所伤,这才又往后延了月余。”
“如今怎地又要往后延?”
孙道宗面上一脸苦色,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之法……实话与大相说吧,公主前两日夜间又遭贼人所刺。随行的太医医治许久,才暂时保住了公主性命,然而直到今日,公主都未曾醒来。”
“我先前也与裴世子和太医商议过,依着公主如今状况,能不能醒来都难说,短短一月的修养更是难以赶路。”
他苦着一张脸看向贡吉:“大周也欲与西蕃交好,因而应了西蕃所请派永安公主和亲西蕃。她在朝堂及民间的声望,大相当是知晓的。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你我都不好交代。”
“接连两次遇刺,公主已然元气大伤,必须得好生将养才是。否则,即便公主醒来,拖着病体怕也很难支撑到西蕃王庭。届时,两国盟约恐怕也要生出许多变故来……”
他言尽于此,余下的未尽之意,贡吉自然心知肚明。
若能让萧令姜病重赶路,借此消磨了她性命,他自是再乐意不过。然而,此法不过想想罢了,她毕竟是大周公主,无论是眼前的孙道宗还是率精兵护送的裴攸,都不会应允。
殊不知,此举正中他下怀,贡吉心中高兴,面上却一副为难之色,沉吟许久方叹道:“公主尊体康健为大,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愿公主能快快醒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孙道宗便告辞离去。
而贡吉这处,则时时关注着萧令姜那处的动静。
又过了三四日,昏迷不醒的萧令姜终于醒了过来。贡吉心中暗自失望,决定亲自登门探一探萧令姜,看看她如今到底怎样。
等到亲眼见到躺在榻上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