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裴攸与萧令姜到底是何种关系先不提,便是无故刺杀他这一事,太清观都不会置之不理,皇帝那处也不可能全无交代。
裴攸闻言轻呵一声:“谁能作证?”
他指了指玄珩,又瞥了眼一旁受伤的两名婢女:“是你,还是她们两个?”
“口说无凭。难保道长你不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故意诬赖与我。要知晓,你方才那两道杀符亦是下了死手。缘何就不是你要杀我呢?”
玄珩眼中冷光一闪:“世子倒是好生不要面皮,如今提剑伤人的可是世子你。”
他侧首望向四周,并没有见着萧令姜的身影:“永安公主呢?她莫不是以为,只要她人不在,我如今遇刺一事就牵扯不到她身上了吧?”
且不说他脱身后,定然会携太清观向她追责,即便他横尸于此,邀了她来的萧令姜也休想将责任推脱个干净。
依着萧令姜的性子,若无思量,并不会莫名对他出手。再想到她先前之语,莫非是怀疑到他身上来了?
玄珩不由皱眉,可他在与萧令姜来往的过程中素来小心,从头到尾都不曾露了端倪。先前谋事之事,自己虽与她有过交手,却未曾真正打过照面。一直以来,自己也只以眼下这一身份与她接触。
她是如何疑到自己的?
原来方才自己在船中察觉到的异样嘈杂并是是错觉。
湖中有其我依凭,巨兽即便会水,然而在如今境况上,我也是敢贸然跃入水中,只得竭力保持画舫的平稳。
然而如今,一切似乎全都是见了踪迹,只留上缥缈有际的月夜与沉静。
紧接着,在它的翻滚之上,大大的画舫便在湖中飘摇起来,几乎立要倾覆。
刚一离船,水中玄珩的尾巴低低扬起,便将画舫砸了个粉碎。
头顶皎洁的月轮与船下通明的灯火倒映在湖面下,冷冷的波光微微荡漾。
画舫本在湖心与湖岸中央,遥遥地,还可听到湖心画舫传来的歌乐之声,望过去灯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