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奏章自然早早便送出去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朝廷预备的粮食和钱财也早早拨了下来。
只是层层搜刮下来,又是只余一层皮毛。
邓质恨及,经由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将证据查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得不独孤一掷了。
早在年节时,家中夫人便借着母亲病重要回乡探亲的由头,带着几名子女回了趟远在博州的娘家,这大半年来便一直呆在那里未归。
这博州乃属北地十二州,是镇北王治下,邓质相信邵州刺史及其背后之人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等到今年又出贪腐,他便派了自己的长子,暗中带着奏章及账簿上京来。
邓质在京中并无太多结交之人,思来想去也只一个贺令姜有几分渊源。且他观其为人处世,当是正直可信。
因而便叫邓易将此物交给贺令姜,再请她想法子直达天听。
邓易心中拿不准这位贺七娘子到底有几分可信,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放手一搏了。
“这是父亲耗尽心血记下的账簿,贺七娘子可以一观。”
贺令姜伸手接过,而后翻开账簿细看。
随着手上动作,她心中不由微沉,即便她有所预料,可邵阳贪腐之事背后涉及的钱粮之巨,人数之众,还是叫人心中一惊。
因着邓质能查到的有限,那账簿上涉及到的人名,除了邵州刺史之外,其余都官位不显,可贺令姜知晓,其后必然还有人在。
而这人,必然在郢都之中身居高位,如此才能轻而易举地将邓质的奏折拦下!
贺令姜合上册子,目光微沉:“此事我知晓了。等我与家父商议后,必然给你一个答复。”
她从邓易身上的伤处扫过:“你这一行可是并不顺利?”
邓易拂了拂自己胸前的衣襟,沉沉点头:“我乃是暗中出发,初时还算顺利,可行至半途,却不知怎地泄了踪迹,招来了刺杀。”
说到此处,他愈发低沉起来:“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