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令姜随着贺相山登上自家马车,马夫轻挥鞭儿,马蹄哒哒便载着车上的人,往远处行去。
等到那马车转了弯,不见了行迹,他才翻身上马往自己府中而去。
贺相山眼中微眯,放下车帘,这才坐正了身子。
瞧着百无聊赖摆弄着小几上棋子的女儿,他心中不禁发愁,而后取过棋篓,捻了一颗白子:“令姜,与阿爷对弈一局如何?”
此处离贺府还有些距离,若是速度快的话,许能恰好下上一局。
贺相山难得有如此要求,贺令姜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各执一方,便依次落子。
一时之间,车厢中便静寂起来。
贺令姜又落下一颗黑子,挡住白子之势,缓缓开口问道:“阿爷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棋局方开不久,贺相山便落子如此犹疑,且也未曾窥见其布局之势,贺令姜便知晓,他的心思当不在下棋上。
心中有事,却如此纠结犹疑,迟迟不开口,这并不像贺相山的性子。
除非,这事关乎到她,才让他不知如何言说。
贺相山放下一子,无奈笑道:“令姜的心思,果然敏锐。既然如此,阿爷便与你直问了吧。”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同裴世子……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果然,贺令姜心下了然。
她自临川与裴攸重逢起,便多有往来。
姚州归来后,她也听说了裴攸从郢都折返临川,气势汹汹地冲到贺府,质问贺相山她的去向和安危之事。
仅此一桩,便能叫敏锐之人觉出不同来。
两人早就相识,处事之间自颇有默契,且裴攸待她的心思,她先前不知也便罢了,如今知晓了,自然明白过来,那份关切与惦念并非纯粹的友情、亲情。
他虽在人前遮掩,可对着贺相山时,却有几分少年的小心思,总是若有若无地露出些许不同来。
聪明如贺相山,自然不可能不懂。
此间种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