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四娘子却道:“我与贺七娘子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先退下。”
挥退了周遭仆婢,她倒是遵诺将自己如何生了这糊涂心思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
无非是她这族兄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念叨了一些贺家审查铜铁案,扯出了范阳卢氏,将她阿爷愁得不轻的事情。卢四娘子方才在席间遇着了贺家姐妹,内心便愤愤不平,得了机会就想让她们吃个教训。
若说这卢四娘子对她们贺家人不喜,是人之常情。
可她家那族兄明知她这两日要参加长公主的寿诞,届时贺家人必然也在,他还明里暗里地对着卢四娘子说贺家人的坏话,要么是心思太直,要么就是心思太深了。
待听到他那族兄是前些年从族中来郢都,之后便一直跟在卢少府监手下做事时,贺令姜眉梢不由一扬,心中也便有了思虑。
她瞧着卢四娘子渐渐远去,随即便转头对着贺云楚二人道:“我们也回去吧。”
周遭仆婢已经散去,贺云嘉白了她一眼,低声问道:“你刚才不是真想把那卢四娘子丢水里去吧?”
“怎会?”贺令姜浅浅一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让她长长教训罢了。”
像卢四娘子这般情绪外露的人,倒没什么好怕的。她敢伸手上来,被敲上一棒子后也便知晓痛不敢再乱来了。
这样的,比起那等不动声色间暗搓搓地给人使绊子的,倒要好对付许多。
“我就知道!”贺云嘉得意地瞧了眼贺云楚,“阿姐方才还担心你一气之下,真将那卢四丢到水里去呢……”
卢四若是落水了,无论有理没理,肯定是免不了气急败坏地攀咬她们姐妹,徒然扰了长公主的寿宴。依着令姜的心性,定然不会不管不顾地就这么做。
贺云楚也是关心则乱,否则不会想不明白。
她笑着瞧向贺云嘉:“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了。总而言之,没有生出事端就好,咱们离席许久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卢四娘子差点跌下桥的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