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松开,子龙的腰都要被你抱折了。”这是夏侯兰戏谑的声音。
“子修,别胡说!”这是赵云警告夏侯兰的声音。
安全了!
公孙颜急促的喘了口气,从赵云怀里抬起头。
几人立马在道旁,前方已经没有了胡人的踪影。
看公孙颜这紧张的模样,夏侯兰还想戏弄几句,便见赵云低头看了一眼公孙颜后,向他投来警告一瞥。
夏侯兰啧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拍了拍自己怀里还沉睡着的公孙承,与赵云同时翻身下马。
公孙颜身后一空,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便见不远处的或伏或趴十数具尸体,数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旁踱步,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在马蹄踩踏出的泥坑里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泊。
透过褐色的挡风镜看去,就像一幅怪诞恐怖的画卷。
戴着风帽她都能闻到都属于鲜血的铁锈味和下水的臭味。
旁的都好,喉头破洞或者身上多个窟窿,有一个倒霉鬼被快刀斩成两截,体腔压力将内脏的碎片和鲜血喷射出来,肠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遍布方圆几米的地面。
他的战马围在主人身边,低头拱了拱尸体的脸,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哀鸣,马蹄踏动,反复将脏器踩进浸透鲜血而湿软的烂泥里。
公孙颜下意识的看向夏侯兰手里那一柄雁翎刀。
一线血色顺着冷厉刀锋的错银血槽,蜿蜒而下,与刀身阴刻的填朱花纹交相辉映,最后从刀尖缓缓滴落在地。
一股酸水从胃里翻滚而上,公孙颜过电般别开头,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压下恶心。
摘了头盔的赵云从旁伸出手来,抱着她的腰将她托下马,放在地上。
双脚触地,公孙颜发现她很没出息的双脚有点发软,急忙一手抓着赵云的胳膊,一手扒着马鞍。
“公孙娘子,没事吧?”赵云拽过白马,让马身遮挡住公孙颜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