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听声音淡淡的,有些心事的样子。
顾言晟点点头,从秋千上跳下,坐到她对面,将没剥的那碟子拿过来,挽了袖子帮她剥,“就老样子。”
既然有人剥了,时欢便取了帕子擦手,帕子上有淡淡桃花香。顾殿下用的东西其上附带的香味一天三变,得看殿下的心情。
香味清冽,很淡,有些若即若离的意思。
挺好闻的。时欢凑近闻了闻,“这胰子不错,走的时候给我两块。”
“成。”
想了想又道,“各种都带一些去。我这差事闲,她们没事就凑一起扎堆做胰子。”
时欢也不会跟他客气,吃着葡萄点点头,道,“好。”
这个季节远不是葡萄的季节,这桌上每一串葡萄都是宫中耗费巨大财力从南域小国采摘,用冰块沿途保护,快马加鞭送到帝都的。便是宫里得宠的妃子也不一定吃得上,更别说顾言卿和顾言耀了。
当然,这两位可能也是为了在陛下面前刷个好名声罢了。
总之,从来不知道“刷个好名声”是什么玩意儿的顾殿下,活成了和所有人不同的样子,用最名贵的器具,吃最奢侈的瓜果,就连身边的丫鬟小厮,也是个顶个的姿容无双堪比后宫佳丽。
这样之后,他躺在他这座几乎囊括了大半个国库里的奇珍异宝的瑞王府里,笑言自己是最不得圣心的那位。
不得圣心,圣心奈他不何。其实,这本就是圣心的某种疼爱,皇帝在他自己允许的范围内,给予这个儿子最大的偏心。
偏心,却又忌惮。
她敛着诸多心思吃葡萄,除了比平日里还安静几分之外,和平日并没有区别。顾言晟剥完葡萄,擦了手靠着椅背,“有心事。”
她否认,“没有。”
“你有。”笃定,干脆。
时欢沉默。
顾言晟身体前倾,下巴支着自己的手背,盯着时欢,“丫头,咱们时家有谁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