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即将步入主厅的那刹,北冥瞮在程迦蓝的右耳边缓声说着,折尽温柔。
“很美。”
“很漂亮。”
“我很喜欢。”
程望熙朝着他们招手,兰浮钏正淡笑着开口,举止优雅风度难掩,觥筹交错间,谈笑声蔓延至角落,微微掩住北冥瞮的话语。
可,程迦蓝听得清晰。
那样的有力,那样的冷硬,但就是让人心生无数涟漪。
与徐梵音的争锋,从未被程迦蓝放在心底,左不过一个不甘屈服于强权的女人罢了,尚且还没有资格分掉她的精力。
关于右耳,她并不在乎,哪怕这辈子变数横生,无法治愈又能如何?
她程迦蓝仍旧是程迦蓝,独一无二,且谁人都没有资格取代。
但,不在乎的事情,并不等同于不存在。
眼角的殷红色正在翻涌蔓延,那瞬间,胸腔中的涩意似如搭在弦上的利箭,仿佛下一秒,就要迸射而出。
程迦蓝不知用多少克制力才堪堪压住心口的艰涩。
眼眸湿润,炽光映射在瞳孔中央,刺眼到令人心慌,心悸。
原本挺立的脊背透露着傲然,扬起笑颜,程迦蓝抬脚向程望熙走去,步步生风,昂然直入独成一派。
“程小姐不必担心,兰家的地盘无人敢作乱,你的决定亦是兰家的态度。”兰浮钏婉言,声线低垂却能够令四周的人听得清晰。
显然,意在言外。
众人心中瞬时低徊,谁说程兰两家已经撕破脸的?
这态度,这模样,分明就是有合作的意图,再不济,后辈之间相互扶持也必然少不了。
江淮之提前退场,是因为于文朗伤势过重,对方下手狠辣且处处是杀招,随身医生告知,若是力道再加一寸,鼻骨再无复原之可能。
于文朗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成为笑柄,所以,打道回府的人只有他。
听着兰浮钏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