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今日所做之诗,句句都乃发自肺腑,县尊大人心系民间疾苦,当得起任何称赞。”
事情到了这步,肖华飞当然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料想张县令对这首石灰吟不可能放手,现在不过是要同他把话敲死。
今后不管谁问肖华飞这首诗的事,他都必须说是因感慨于张县令的凛然正气所作,绝非另有所图的逢迎之举。
张县令对肖华飞的上道很高兴,点点头不再推辞,然后示意他和赵先生回到座位上用茶。
肖华飞知道该办正事的时机到了,不再同张景清谈论诗词,反而谈起了家里经商时遇到的趣事。
张县令多年来一心专攻科举,对经商之事所知并不多,听得也倒也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问一二句。
不经意间,肖华飞把话题引向了县城外山里的逃民身上,还是同郑捕头见面时一样的说辞,经商过程中见到了拦路乞讨的流民。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是大晋较为普遍现象,一切全都是因为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失地农民太多,朝廷苛捐杂税又重,百姓最后交不起税跑到山里苟活已经不再是新鲜事。
不仅身为内陆地区的姚安县有这种情况,在沿海的州县逃民直接入海为盗的也有很多。
听到肖华飞提起县城外山中的逃民,张县令也有些尴尬,特别是刚刚得到称赞他一心为民的诗以后,虽然这个情况的产生跟他的关系并不大。
肖华飞装作不知内情,充满书生气地问道:“县尊大人爱民如子可鉴日月,何不将这些大晋纯良子民重新纳入丁口户籍管理。总好过让他们流浪在山林之中拦路行乞,有碍我姚安县的脸面。”
张景清以为肖华飞出身富商之家,不了解逃民形成的内情,并没有怪罪他这个天真的问题。
不过这问题却不好挑明回答,张景清只得敷衍道:“本官初来姚安县不久,想来他们还不知本官爱民如子之心,若他们愿意回来入籍按期缴纳税赋,本官也不愿穷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