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婚礼散场,来宾相互道别,各忙营生。
大奎在彩虹门下跟金铎说:“你回家睡觉,养足精神,晚上接着喝。”之后跨上自己的破自行车,晃晃荡荡往单位去了。
北方的春天来的晚,五月才刚现出春天的模样。今天是个好天气,暖阳融融,春风拂面,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婚礼的喜庆与喧嚣在背后渐行渐远,喝进肚子里的酒却直往头上涌。赵大奎有点晕,心里有点堵,热热闹闹的婚礼,大奎没沾一点喜气,却凭添他一腔郁闷,心情比参加葬礼还灰暗,凄凉。
这是迟来的婚礼,是无可奈何的婚礼。
婚礼上新娘亲密地挽着钟华,笑的矜持,笑的幸福,笑的甜蜜;可是,赵大奎却发现钟华动作机械被动,勉为其难,皮笑肉不笑。
赵大奎为钟华难过,他知道,钟华是为结婚而结婚,或者说为了他妈妈而结婚。
赵大奎是过来人,知道婚姻是什么,知道琐碎的日子多么苦不堪言;他为钟华担忧,将来日子还长着呢,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赵大奎为钟华委屈,这个大嫂跟玉珠比――唉!怎么比?不能比,没法比,不在一个量级上。
《婚礼奏鸣曲》的旋律中,新郞新娘从红地毯走过,参加婚礼的同学不约而同地看看新娘,看看玉珠,表情诧异,全都满脑子雾水,一脸的问号。
彼此的眼神交流的是:钟华是怎么想的?不要玉珠,却跟这个女人结婚了。他的脑袋不是不是让门框挤了?
那天秋天,毫无征兆,钟华突然跟玉珠分手了;大奎就算把脑袋钻上十个大洞,也想不出为什么?
上大学的最后两年,钟华开始拼命追求玉珠,锲而不舍地追了四五年,终于大功告成。正式恋爱一年多,两人情投意合;见了彼此的父母。
玉珠出身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老爸是第二中学副校长;钟华家算是个小官宦,老爸是建行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