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着气若游丝的江晨,宁瑶对他的厌恶,也在这一刻一笔勾销。
江晨口中仍然不断的往外涌着鲜血,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宁瑶要凑得很近才能勉强听见。
他笑起来,声音却像是在哭,“抱歉……以欺骗的方式认识了你……不过……那天,在A大校园附近的长椅上坐着看过往行人的你,那模样真的很傻气……”
宁瑶眼中蒙上一层薄雾,恍惚中,她好像又看到了初见江晨的样子……
那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有个干净俊朗的少年,在林荫小道下腼腆羞涩对她说了句,“你好……我叫江晨……”
他轻轻闭上眼,唇边还勾出一抹静谧的笑……这抹笑,就这样永远留在他俊朗的脸上,定格在他年轻短暂的生命中。
少年本不该知愁为何物……宁瑶想,如果不是为了给兄长复仇,他应该就是初次见面时,他精心伪装出来的那个样子。
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江晨被容轩厚葬了,他还给江晨的父母在空气新鲜的牧场边买了一栋别墅,那边森林多,气温适宜,对于颐养天年是个最佳之处。
这些都是苏巍州告诉她的。
很奇怪,他平时最忌讳容轩这个名字,现在却愿意跟她说这些,大概是看她这段时间有些闷闷不乐,想告诉她一些勉强能称之为‘温暖‘的好消息。
宁瑶倒没觉得这是好消息,孩子都不在了,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几近癫狂,而亲生母亲却是挤了几滴眼泪,再次收下天价的赔偿金,就这么不了了之。
她听到这些消息后,只是叹了口气,说,看来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冷血动物,再亲的血缘都暖不了这份冷漠。
宁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重组家庭以后,就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母亲。
她突然觉得她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她以前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