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就走水了,也是瞧见的早,不然这整个街不得都烧毁了去。”
马车过内城主街,车轱辘发出咯吱声,禁军统领‘护送’,前往容宫。
这在旁人看来,心中只会觉得他们的皇上对云琅使臣是何等的招待。
可是此刻,却无一人随着苏娆他们的马车多眼去瞧上一瞧,只因就在一刻钟之前,丁家医馆对面的一处庭院,竟无端间走水,着了大火。
那些闲暇的百姓们个个皆聚集在这里,协同京府衙门一起,帮忙救火。
眼瞅着那冒入空中翻腾的滚滚浓烟,你一言我一语: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里面的人如何着,这大白天的,竟也能走水了。”
“是呀,是呀,这无端走水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大火已然扑灭,只是此刻浓烟尚难消,哪怕距离此处尚有番小路程,可从空中那云卷云舒,已能观知。
因人群汇聚而挡住难以继续前行的马车,撩开帘的窗棂内,那双桃花明眸直视向滚滚浓烟之地,面上未曾显露半分异常,甚至心情极好的与随从在外就在马车旁的裴良道一句:
“瞧瞧,这是怎了,白日里竟走水,裴侍郎,天干物燥,须得小心火烛,否则呀,这意外总会比明天来的早。”
话虽乃如此话,只是其与云霁所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柔荑却蜷捏出力道。
只因为走水那地庭院,从苏娆他们这里望去,全然可知就乃竹先生他们当时所暂居之所,虽然他们前往时乃夜间,可对面就乃丁家医馆,这么明显的标志,又何以能记不住。
云霁,虽未曾如苏娆般蜷捏出力道,但是银黑面具之下那一双能够通晓一切心思手段的凤眸,落在了那些百姓身上,确切来说是混迹在百姓当中的一人身上,那人所打一个手势,意思乃‘危险’,他在告诉云霁,竹先生不慎被发现,此去危险。
联想起不久时禁军统领的那番言辞,又有竹先生那夜间所告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