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的祸患…”
“若只为此,皇伯父无需忧灼担心,逍遥居与奁阁,实乃云霁所开。”
毫无征兆的言语,就这么坦白于瑜皇所知。
“逍遥居,是云霁用来收集消息的,由我母后的暗卫侍从欢娘和慕廉看管,奁阁是云霁用来筹备所需的,由澹梁萧家现任家主萧沐白接管。”
云霁说的如此轻松又坦诚,云琅聚财的这两大楼阁,皆乃他一人所有。
可听入瑜皇的耳内,却让其震骇满目,面上帝王神色竟都难以维系。
“皇伯父也清楚,逍遥居乃是曾经大秦的莺歌台,是大秦宣冶帝为一宠姬而修建,而那宠姬是我母后。”
云霁又言,此一声,他的声音不再淡然,而是带上了一股子暗沉感,竟似是寒漠尘,却又不是寒漠尘。
“我母后曾是云琅最骄傲的郡王府郡主,澹梁最高贵的皇后,可最后却被她人替换身份,沦为了宣冶帝的宠姬,更成为三大诸侯国毁灭大秦的借口。
一副清君侧,祸国妖姬,累及大秦被灭,大秦灭亡那夜,母后无颜面见亲人,更愧对大秦所有无辜枉死的冤魂,难苟活于世,选择自杀解脱。”
置于月华衣袂内的修长玉指溘然蜷捏起来,泛出苍白之色,青蔓缓缓自那白皙手背爬出,浮现与表皮之下。
“皇伯父,从没有哪一刻云霁真正活成了云霁,云霁虽变作了云霁,可云霁的心中从来都活着那真实的自己,难以忘却所有仇怨的自己。
云霁这一身血肉,皆为母后给予,方存于这世间,而云霁能活至而今,也乃母后拿自己所换,云霁这一身,也唯有这一双眼随了那负心人。”
一条白色蒙缎,遮挡的不仅仅只是他的眼盲,更是他这一双丹凤眼,这让寒漠尘曾几乎夜夜现身的血亲。
斩不断的血缘,亦是难以逃脱的枷锁。
不该存在的那一个人,或许非是寒漠尘。
抬手,云霁将眼上这条蒙缎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