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了寒,喝了风寒药,太医们皆退下后,容皇后才又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娘娘,公主如此虚弱,毅亲王这分明就是拿了公主来对付娘娘的。”
容姑开口,对暹木亚玲是满心心疼,相对的,对毅亲王就有多么生恼。
“本宫的女儿,必须经得起风吹雨打,何况…”
摸了摸暹木亚玲苍色容颜,容皇后却没有一点气恼,如此的沉着冷静。
“容姑,你以为本宫将玲儿交给暹毅迟韶教养是为了什么?本宫又为何偏选他去威胁,让他灭云琅国。”
冷艳目光看向容姑一眼。
不只是因为暹毅迟韶乃诸暹国第一勇士,手握兵权,是诸暹国权势滔天的亲王…
“别看暹毅迟韶整日里皆那样一副三尺之内寒凉所阻、生人勿近的清冷漠寒姿态,其实他极为重情重义。”
她把玲儿从小交给暹毅迟韶教养,一为让玲儿在风雨中成长,经得起风吹雨打,皇家残酷,再为让他们叔侄从小培养出皇家所没有的亲情。
就为防着有日她就算与暹毅迟韶撕破脸皮,暹毅迟韶也不会因此就对付玲儿,拿玲儿来交换他的皇兄,用玲儿的命来威胁她交出丹药配方。
容皇后与容姑说话,便不曾发觉床榻上女子的手微微一颤,或许她其实并没有昏厥,一开始就是装昏的。
因为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么对待她父皇的母后,更说要杀她的母后。
殿内灯火通明,容皇后没有休憩,而是亦如每次暹木亚玲被暹毅迟韶惩罚后一样,就坐在榻边守着女儿。
殿外的暴雨依旧在呼刮,电闪雷鸣。
直到翌日傍明十分之时,它才停歇。
似乎是因为看管银河的仙人才发现了天河的泛滥,所以放下了天闸。
一天一夜的暴雨才终于停了。
雨过后的诸暹京畿,街道上全是一摊摊水渍。
脚踩路面,都能踏起水花四散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