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淡然如月的凤眸,其内里突兀晃动一下,不知是因二人的这份默契,还是只因着苏娆对暹毅迟韶所言那话。
寒漠尘没有了,以后再也不用了。
可是寒漠尘他还在啊,他真真切切的还在,即便不做寒漠尘,也只是阿宵,永远都不可能会变为云霁。
晃动着的眸光,注目苏娆身上之际,就这刹那,感觉人格又转变了。
他将云霁给压制了,又一次强占这具身躯的主导权,他才是阿宵的。
可就这短短的一息,又恢复云霁的淡然。
好像刚刚那一刹的人格转变并未曾有发生。
祭拜完容枫和暹木亚玲,苏娆与云霁同暹毅迟韶说及他们此来正事。
听得苏娆所言之话,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皆可,只要她和云霁能办到,必赴汤蹈火,绝不推辞,且并未多提一句不能违背道德原则这要求。
“如若当初我并未为皇兄争夺皇位,是否我皇兄的往后会是安稳的,顺遂半生,即便容玉儿再怎么算计,她也只会盯上我,而非我皇兄。”
暹毅迟韶未提及任何条件,只是这么对苏娆和云霁说及一语,皇图霸业,他从不追逐,皇兄在时他只想为皇兄着想,不至于被送至大秦为质子却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若非皇兄出面自请而去,当初本该被送去的是他。
他为皇兄争夺来皇位,不但没有护着皇兄,反而加速了皇兄的死亡。
现在,皇兄不在了,长乐也没有了,只他一人要坐上那冰凉的皇座,坐在皇兄坐过的龙椅上,孤家寡人。
“苏家二公子,很有能耐,若这澹梁由他接手,想来往后会是好的,我没什么想要的,也无须对朝臣交代,暹毅迟韶行事何须他人置喙。”
权倾朝野的毅亲王,他所行之事无须向旁人交代,在其位,谋其职,诸暹朝臣,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事即可。
暹毅迟韶虽没有条件,但苏娆和云霁还是许下一个承诺,往后若有事须相助,一封飞鸽传书,他们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