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影往雪域深处走,她下了必死的决心。为了便于战斗,她连袄都没有穿,只穿了单衣,前胸的白色衣襟已经被自己和对手的血染得得通红,如一朵盛放的芍药花,而左胸被刺穿的伤口呈深红色,就如同这朵芍药花的花蕊。
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风雪中,力气与内力都已耗尽,再无力去抵抗这严寒。伤口也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疼痛感。她已不记得自己最近一次片体鳞伤是什么时候了,好似,有好久好久都未曾受过什么伤了……有昫王的保护,她再也未曾受过什么重伤,如今他一走,便再也没有人能护着她。
顾若影慢慢地,如一朵开到糜荼的花,倒在了雪中。
“殿下……”顾若影轻轻唤着昫王,接着便有一双带有温度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用雪披紧紧裹住了她渐渐冰冷的身体,“我的殿下……来了……”她再一次轻声唤道,接着便沉睡在那人的怀中。
“顾若影!你给我醒醒!你得活着!”霆肃看着怀里浑身是伤的顾若影,那左胸前的伤让他触目惊心。而她微微蹙眉,嘴角却带着些许笑意,脸上的血迹如专为她描绘而成,美得惊心动魄。她应是把他当成了她的“殿下”,觉得安全了,便全身都放松下来,深深地缩进他的怀里。
“疾风!快!先穿过雪带!”霆肃将怀里人抱起放到他们的马上,穿过雪带后便没有大风雪了。然后与雪带平行而走直到雪带结束,便到了连接雪域与沙漠的树林。霆肃不止一次穿越这片雪域到西州的镜流国去,这条路线能节约很多的时间,所以路算是非常地熟悉了。
那晚霆肃负气离去,到了城门口便停了马车,要到第二天一早才能出城。他仍很生气又伤心,但是一想到她身后的杀手又无比担心。
“隐起来,跟着。”霆肃对疾风说。
“公子,还是要跟?”疾风感觉他的公子这几天有些神叨叨的,从前可不会这样。
“跟,总不能不管的。”霆肃又下了一次决定。
“她不需要,她那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