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丰城王宫内漆黑一片。
王宫内的女眷,都已迁到距此三十几里外的镐京新王宫,带走了绝大部分的侍者,使半荒废的老王宫更加空旷冷寂。
祎安站在大殿的平台上,脸带忧虑与茫然,蹙眉望着黑漆漆的远方。
他看见落叶在呼啸的北风中,挣扎翻滚,带着不想被摆布的不甘,满耳是“呼呼”和“沙沙”的响声。
突然,一道白色如箭般的影子飞来,祎安呆滞的脸微动,举起手臂接住风尘仆仆而归的信鸽。
祎安从白信鸽腿上,取下周一传回来的消息,将鸽子轻轻放走。
打开信一看,祎安眉头瞬时皱的更紧,脸上神情几变,回头望了望灯光还亮着的大殿,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犹豫了一下,“蹬蹬蹬”走下台阶,向左方疾步走去。
被周大王周珷留在宫中,以便好商量事情的周旦,正埋头在案牍之中,他手边放着一根黝黑的大辫子。
君宝进书房禀告,“公爷,祎安……外面求见”。
“快请!”
周旦脸上划有一抹惶恐和不安,忙从案后起身,去迎接深夜到来的祎安。
“祎安,拜见公爷”
“免礼,祎安快说,可是有急事?”
祎安紧绷着一张脸,从袖中取出一个白帛条,双手递给了周旦。
周旦打开帛条,见上面写着,“六四遭遇猛虎,与马奴失踪已月余,骨灰被拿走,没有被害的痕迹,怀疑自行离去,正全力找寻,罪臣周一上禀”。
周旦读完,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两步,他第一反应是小舞被老虎给吃了,不由悲从心起,懊悔自己没有遵照大王的意思,阻止她冒险的行动。
祎安忙伸手扶了一把,“公爷!”。
周旦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没事,脚下踉跄着坐到案边,强打着精神。
“祎安,你,过来坐吧”
祎安忙施礼,“谢公爷,臣,不能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