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撑在矮桌上,跟要吃了薛心宜似的。
薛心宜毕竟只是县主,出现在宫宴上多少有些沾父亲和姐姐的光,含嘉公主拿捏她还不容易。
“公主,今日是上元夜。”薛玄凌端起面前的酒盏,举杯抬头,对含嘉公主说道:“薛家的礼数是不在节庆时恼人,可若是公主继续咄咄逼人,难保不会落得跟十四皇子一个下场。”
含嘉公主听到薛玄凌还敢提十四皇子,气得胸脯鼓动了两下,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打了十四哥,这事绝不能如此善了,且等着吧,我会叫你好看的。”
眼看着含嘉公主噔噔噔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薛心宜冲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随后凑在薛玄凌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你说,都是姜家的孩子,这位怎么就那么顽劣呢?和我可是大有不同。”
说这话时,薛心宜的神情出奇地理所当然,完全忘了自己最开始是如何刁难薛玄凌的。
酉正,钟鼓齐鸣,宾客落座。
皇帝携皇后和群妃迈入正殿,殿内便山呼万岁,纷纷拜倒。
荣安公主尤为特殊,一路亲昵地挽着皇帝的手,连坐都是单独置了矮几在皇帝身边,紧贴着皇帝坐下。她模样娇憨,神情纯然,看着不像是嫁人的妇人,倒像是未出阁的小娘子。
除开座位,皇帝在吃食上也十分宠着荣安公主,几次都是亲手去给荣安公主布菜,言行举止都是在告诉群臣,这位远嫁的公主荣宠依旧。
薛玄凌躲在角落,全程埋头吃饭,连皇帝钦点贵女出来吟诗,也绝不抬头张望。
长安城里有才名的娘子太多了,一个两个都想在这宫宴上出出风头,好给自己博个名声远扬。所以这薛玄凌装死,对面的含嘉公主有气也出不了,等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开口引出薛玄凌的机会。
“林池有跟你说什么吗?怎么也没看到林池?”薛玄凌垂着头,以余光搜罗了一圈殿内,遂询问薛心宜。
“啊?”薛心宜赶忙将点心塞进嘴里,匆匆咽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