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好,这会儿看书看久了,眼皮子越来越重,渐渐地就歪在椅子上,囫囵睡了过去。
天冷,林含章起身走过去,取了张薄毯子过来披在薛玄凌身上,又握着铁钎子拨了拨炭盆,将火拱得更热些。
日头一点点偏移。
时间在这个时候好像流淌得很慢,林含章侧坐在薛玄凌身边,一看,就看着她过了大半个下午。
天黑时,薛玄凌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起身,身上的毯子顺势滚落在地。
林含章俯身过去将毯子捡起来,又掸了掸毯子上的灰产,含笑说道:“阿九睡饱了?本是想再尝尝阿九的茶,没想到阿九先睡过去了。”
“啊……抱歉。”薛玄凌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手脚,“原来林司业是想喝茶,早说呀,你不说,我怎么能猜到?”
目光一斜。
薛玄凌看到林含章面前空了的茶杯,面露狡黠地问:“林司业可尝到这白水里的味道了?昨夜我兴起,找了些梅花过来煮水,只过一遍,如此便不会让苦味渗入水中,又能让水染上一些清香。”
原来不是错觉。
“很好,巧思也。”林含章赞许道。
“我送林司业出去吧,天快黑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薛玄凌收拾了水壶和茶盏后,将桌边的书放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院子,正碰上范阳公主过来。
“呀,林司业在呢。”范阳公主略有些惊讶地打量了林含章几眼,说:“你上我们家阿九这儿来做什么?哦,你与荀博士交好,是过来问荀博士那事的是吧?”
碎嘴的范阳公主一个人就能顶十个,叽叽喳喳,吵吵嚷嚷。
“是。”林含章揉了揉眉心,点头承认,“刚才听阿九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此便好。还请十二娘明日认真赴考,给荀博士和阿九争口气。”
压力,顿时来到了兑堂众人的身上。
天知道范阳公主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有多么地辗转反侧,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