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含章想的,其实是薛玄凌作为薛心宜的姐姐,等什么时候薛心宜嫁给林池,那薛玄凌不正是成了林池的姨姐吗?哪儿还是非亲非故呢。
“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看待这份婚约。”薛玄凌放下茶盏,蹙眉道:“我这嫡长女长在汝南十年。一朝回到长安,也算不上是名门贵女,只怕配不上林将军。”
咳咳咳咳!
林含章呛得脸都红了。
“小心些。”薛玄凌赶忙探身给林含章递了块帕子。
帕子是浅浅的玉色,暗织牡丹锦,左下角绣了个九字,想来是出自薛玄凌的手。
“抱歉,失礼了。”林含章不由得攥紧帕子,掩住口鼻。
淡淡的木香萦绕鼻间。
坐立难安的林含章只得起身,说:“时候不早了,阿九刚才说的事我会跟阿池去说,一旦有什么进展也会立刻告诉你,你不要担心。”
说完林含章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薛玄凌不解地看着林含章,只当他是真的身体不适,无奈摇了摇头后,起身收拾茶具杯盏,转头又将炭火盆给灭了。
等薛玄凌回院,范阳公主倒是过来了。
她提着一食盒的饭,蹦蹦跳跳进屋,放下后立马抽了自己的那张试题纸,恭维道:“有劳阿九跑一趟了,阿九对我可真好。”
“是,我当然要对你好,也希望你这回岁试认真些,可不能再随便糊弄。”薛玄凌想到荀季和林含章都挂心兑堂的岁试,连忙叮嘱了一句。
“哪儿敢不用心呀!为了我,为了我们,阿九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我要再不用心,岂不是成了狼心狗肺了?”范阳公主贴着薛玄凌坐下。
看范阳公主当真检查起试题纸来,薛玄凌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认真埋头吃饭。
夜里。
学子监舍十分安静。
雪落无声,唯有院落间的灯笼在随风摇晃。
这会儿学子监舍已经没有哪个院子是亮着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