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万客楼,二楼。
时任国子监司业的林含章面无表情地踏进了雅间。
林含章生得面如冠玉,眉目疏朗,绯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清风明月的爽朗之意。加之他身份尊贵,故而这不笑的时候,也叫人看着心喜,在同僚中口碑名声俱佳。
彼时坐在雅间的,统统都是他在国子监的同僚。此番特意设宴请他,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回家打探打探消息。
打探什么消息呢?
便是来年皇帝是否要开恩科,要是开,他们这群人也好早点儿去寻个门生。
林含章的祖父是前朝镇国大将军林士业,骁勇善战,威武无双,随先帝改旗易帜,征战四方,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最后在李朝开国后,受封为骠骑大将军、护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至此,林家远超其余世家,成了李朝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但林家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
一来是林家三代单传,二来便是林士业的独子,也就是林含章的父亲林孝文,早年间跟着皇帝出征瓦剌时,病故于半道。等其灵柩送回长安后,被丧子之痛折磨的林士业再无出入沙场之心,从此囿居别院,避不见客。
皇帝爱惜老臣,所以对林含章这个林家唯一的后辈十分宠爱,且是明着来的宠爱,各种赏赐如流水不说,便是林含章想要做什么官,都会直接封他什么官。
只可惜林含章并没有什么宏图野心,仅仅要了个国子监司业之职,一做,便是两年。
“几位这宴席摆得未免太过了。”林含章扫了眼桌上的菜式,蹙眉说道。
“哪里哪里,小林郎能赏脸,那当然要万客楼最好的菜。”户部侍郎万南忠笑着拉过林含章,将他拽着坐下,“我们可是特意找了小林郎不用去西福寺礼佛的日子订的席面,小林郎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是啊,是啊,都是时兴的好菜,小林郎快入座吧。”左右的同僚连忙过来扶着林含章,硬生生是将他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