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寿春长公主着急着嫁女儿的心思本是歇了歇的,可惠帝又是为赵青檀办接风宴,又是送这么多赏赐的举动,让她有些不安。
“母亲,你到底想说什么?”赵青檀见她眉间忧色重重,也跟着挂心起来。
寿春长公主思虑再三,心里终归是放不下,“我想尽早为你说一门亲事。”
赵青檀沉默了,年初的时候她任由寿春长公主为她安排相看,不仅是扛不住对方的眼泪攻势,也是因为听到些旁门左道的消息,永昌候久病不起,御医都无能为力,或许可以冲喜试试……
这事她没告诉任何人,若不是那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做的事情实在让她鄙夷唾弃,这桩亲事大抵真的会成。
“阿檀,你不愿意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寿春长公主瞒着没有告诉赵青檀和赵钰,自一个月前永昌候醒过一次,御医就说他熬不过这个年底了,若是……赵钰身为男儿守孝三年没什么,他本就年纪轻晚点成家立业,还能心智成熟些,可赵青檀不一样,三年过后,女子最好的年华都要被耽误了。
并不晓得母亲已经在这三年里心境大变,从纯善天真变得会隐忍会筹谋,赵青檀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不愿意,只是担心母亲操劳,你还要照顾父亲日常饮食起居……”
“我不累,只要你愿意相看,我明日就让人放出消息去,”寿春长公主一扫刚才的愁云密布,露出笑来,曾经名动天下的淑女便是笑,也是不露齿的矜持含蓄,可眼里有光,分外动人,“阿檀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美,谁能娶到你,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青檀也笑了,只是内心在叹息,但愿不会再次让母亲空欢喜一场。
自永昌候府出,一路乘车到京城最热闹的南市巷,大垣早年就开放了宵禁,虽然大江南北多处动荡,可丝毫不影响这皇城里的喧嚣,多得是彻夜摆摊的,而白日的人潮拥挤自是不必提。
说到这南市巷,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