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坡田野间草木茂盛,稻田里的水色与天光相辉映。
一老二少,走在野草满径的路上。
老道士踢踏着双腿,满面得意:“雀鸟儿,被占据专属座椅,感觉如何?是不是要气死了?”
西禾睨了他一眼:“吃还堵不住您的嘴?”
老道士咬一口米糕,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哼哼,你生气也没用,徒弟背师傅,天经地义!”
沿着山路,在一座破庙前停下。
老道士下来,走进去,庙宇四处漏风,枯草满地,菩萨半边脸已经没有了,托着玉净瓶的手长出一只摇曳的小花。
阳光从屋顶撒下来,照耀出几道光束。
老道士抱着烧饼,步履蹒跚地走到角落的草堆,躺下,喟叹:“走来走去,最后发现,还是破庙舒服。”
西禾二人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
老道士掏出老骗子的牌匾,细细摩擦了一会,靠墙闭上眼睛:“王老锅,也不知道也过了奈何桥没有?下辈子还是个穷酸命么?”
“唉,老了老了,这米糕都要不动了。”
他睁开眼睛,嘴角一咧,把饼子递过去:“雀鸟儿,给,你以前可就是靠这破玩意活命的。”
西禾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神色平静:“看着挺不错的。”
老道士便仰头哈哈大笑,笑得不住咳嗽,元宝上前轻轻给他拍背,喃喃:“师傅……”
娃娃脸上,大眼睛里满是泪花,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老道士抬手想要给他擦擦,半晌又无力地垂下,咧嘴笑:“算了,还是让你娘子擦吧,雀鸟儿这人最是小气,我帮你擦她铁定炸毛。”
西禾挑眉:“你倒是了解。”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你那狗脾气,谁不知道?”
说了半天话,他忍不住用力咳嗽,有一种要把肺咳出来的错觉,瘫倒在墙上,摆着手:“不行了不行了,老道遭不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