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急,偏偏不敢发作。
等两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低头检视自己,发现出门时穿的簇新的官服都已经脏污不堪,原本雪白的靴子底上是厚厚一层泥。
回头再看自己的随从,头上脸上都是泥。
想到方才自己也感到脸上头上凉飕飕的,定然只有比他们更狼狈!
他提起脚来,要狠狠跺下去,忽然醒悟过来,忙又收脚,当下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之前的农人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扶住。
冯彰偏头看到他手上的茧子,唯恐划破了自己娇贵的衣料,忙站直身子,往旁边迈开几步。
斜眼打量那农人,撇撇嘴问:“你是何人?”
农人忙作揖行礼:“草民刘二,就是这块田的主人。”
冯彰这才注意打量眼前的农田,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像是高粱,又不是。
刘二忙道:“原本小人只是个佃农,这不是因为战乱,原来的东家都死绝了么,县主来了之后,就让县里造册,给我们按人头每人都分了二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