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王府早已得到宋清斋回京的消息,内外洒扫布置几乎是马不停蹄展开的。
待到宋清斋在府门下马,王府中门洞开,门漆簇新油亮,门头悬灯结彩。
门口迎候的仆从个个衣履光鲜,伏地跪迎,隆重到只差鸣鞭奏乐了。
宋清斋哼了一声,翻身下马,缰绳随手扔给马童,带着亲兵长驱直入。
当初建府他本想把养父母接来荣养,但养父母顾虑重重,坚持留在原籍,但又想好好照顾他的生活,便把一位忠厚本分的族兄介绍了来做管家。
然而此时带领仆从迎接的管家却只有三十岁上下,一副精明外露的样子,十分眼生。
宋清斋脚步急,管家一路小跑跟着,陪着小心问好,说:“内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请大将军王沐浴更衣,膳食随即便好。”
宋清斋充耳不闻,直至正厅,大马金刀居中而坐,冷冷扫视了一眼跟进来的仆从,问管家:“你是何人?宋伯何在?”
管家赔笑道:“回王爷,奴才王忠,宋伯去年生了一场病,坏了身子,宫里恩典,送他回原籍荣养了,打发了奴才接替他。”
想了想又补充:“奴才从小儿就在老主身边伺候,不敢说能力出众,但打理王府好歹也没出过纰漏。”
宋清斋略一点头,命他把府里的账册全都取来。
王忠不明所以,本想问问,但一抬头看到宋清斋眸中冷意森森,登时把到了唇边的话咽了回去,听命行事。
宋清斋翻出府库的账册,派亲兵跟着王忠去对照清点,很快发现数目虽对得上,但实物相去甚远,古董字画都被换成了赝品不说,各种锦缎多有朽坏。
其余金玉器物十之七八也都是粗制滥造的。
宋清斋将账本往王忠面上一摔,冷冷说道:“本王行伍出身,治府也当军法从事。”
掌管府库的管事便被拉下去砍了,王忠因御下不严被杖责四十。
军中杖刑自不同于寻常杖刑,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