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入行也有十来年了,个个都是在粉子胡同摸爬滚打多年的乐籍精英——姿色如何暂且不论,撒泼骂街的技能全部拉满!
七个人七张嘴,声音有高有低、有的清亮有的低沉,但全部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正火力全开地猛攻那位今天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大人。
别说是少卿大人,就连把阳春晓带到堂上那位军卒几次想开口通报一声,皆是张了半天嘴,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说真的,阳春晓还是头回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
这情形让她联想到一只落到鸡窝里的鹰隼,本以为是掉进了美食天堂可以大快朵颐,却没想到反被数量众多的鸡群起而攻之,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之际,发现根本无处躲藏,眼看就要被当众钉死在猛禽界的耻辱柱上。
本来一路上已经想好各种应对之策的阳春晓顿时有些傻眼,甚至都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几名官伎当中闹得最凶的名叫阮清霜,曾是前户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后来因抄家被送进教坊司成了官伎。
从她身上,阳春晓竟是一点也瞧不出当年千金小姐的影子来。她不像寻常烟花柳巷中风尘女子那般自暴自弃,却也不像苏媛媛一副楚楚可怜样,反倒是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倔强,竟是让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位大人,”阮清霜虽是跪着,却是挺直了腰杆、气势不输半分地朝上头说道:“难道我说认得他,您便可认定凶手就是我了?来过天香楼的客人也忒多,难不成回头吃饭噎死了、喝酒喝死了、骑马摔死了,也都一并赖到我们头上不成?……呵,您可真是位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啊!”
旁边的姑娘也跟着帮腔道:“您既已认定了我们有罪,那还有什么好审问的?直接将我们推出去砍头便是!反正您是朝廷命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横竖抓几个无权无势的贱民给那断头鬼抵了命,您就能糊弄交差结案了不是?英明神武啊您呐!”
“要杀便杀,反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