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端起酒壶就一口饮了下去。
侯莫陈景见状在一旁嘿嘿直笑,「这才对嘛,都说酒能解千愁,多喝两口再多的愁绪也能没。」
一口饮罢,高欢用袖口胡乱擦拭一下,他随即道:「将军,有些愁他就是消不掉。」
侯莫陈景闻言大声道:「狗屁,你要是不想,它就能消失,你要是抓着不放它自然一直缠着你。」
说罢,侯莫陈景看向又在喝酒的高欢笑道:「哎呀,你说说你这么个英姿雄武的堂堂中郎将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瞻前顾后、多愁善感呢。你看看大军之中可有一人在乎你的那些事,你只要不多想就没人多想。」
高欢闻言道:「可我的家族在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侯莫陈景摆手笑道:「你是你,高氏是高氏,你既不是嫡子也不是未来家族继承人在乎这些干啥。你看看我,有胡人血脉不也不觉得自己是外人嘛。」
说着,侯莫陈景拍了拍高欢的肩膀道:「说到底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若是这样酒水自然不管用的,你可别浪费了我的好酒。」
闻言,高欢沉默。
侯莫陈景有一点说的很对,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家族继承人。
他就是个最可怜的庶出,他的母亲只是
高氏的一个婢女,甚至至今都没有名分。
曾经高欢一直以自己出身高氏为荣,但日渐久远他慢慢发现自己后来了解到的高氏似乎与他原先的认知截然不同。
侯莫陈景见高欢在一旁深思忍不住又道:「齐州高氏和清河崔氏的那些事你也知道,既然大将军和陛下都没有因为此事而责怪你那就说明连陛下也信任你,敢信任你,都这样了你还奢求什么呢?高欢啊,你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可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而纠结。」
良久之后,想通了高欢又喝了一口酒,他砸吧了两下后笑道:「多谢将军开导,不过这酒水着实难喝了点。」
侯莫陈景闻言没好气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你小子,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