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一个人在客厅里待了很久。
二楼卧室里。
“不，不要。”唐心从魔梦中醒过来。
她第一次在梦里梦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很温柔，但只能看到妈妈的背影，唐心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
当她拼尽一切，冲过去抓住妈妈时，她却像一道光，瞬间消失了。
唐心从恶梦里醒来，满头大汗的她被厉先生围进了怀里，手轻轻揉着她的头，一点点让她恢复平静：“做恶梦了？”
“大叔。”
有了厉先生的怀抱，唐心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没事，有我在。”厉先生替唐心顺着气。
软弱无力的她此时看起来好弱小，特别需要人保护：“大叔，你说这是为什么呀！我刚知道舒婉不是我妈妈，刚知道自己的身世。
刚知道唐志国对我妈做的一切，我还在想怎么折磨他才算替妈妈报他。
可他呢！
自己吃药自杀，走得一留痕迹，还把他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我。大叔，你说他这算什么？”
唐心的心好乱呀！
从来没这么乱过。
两天的时间，熬得她一点精神都没有。
“或许这是他选择的赎罪方式。”
是这样吗？
“可他为什么不问问我，问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方式。还有我妈，能原谅他吗？”唐心还是走不出来，二十岁的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唐志国咽下最后那口气时，拉的是她的手，指间冰冷的感觉现在还在。
“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吗？”厉先生问。
人已经去世了，纠结这些能找到什么答案？
唐心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在纠结什么。大叔，刚才我梦到我妈妈了，不是舒婉，是顾非雪。她的声音很好听，背影也好美。
可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