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阳有些恍惚。
想起从前,苏月遥也总是如此。
在自己不得不喝得烂醉的时候,从外头的那些谈生意的酒馆里头找到他,然后架起他。
在外人的面前,苏月遥总是得体大方。
回到府中,却轻巧地就将他烂醉的身体扔在一旁,然后问他一句:“这下酒稍稍醒了些吧?”
只是那时候的苏月遥眼中,没有韩映秋的温柔和狡黠。
洛亭阳低头苦笑,撑着身体站直了:“抱歉。”
韩映秋愣了愣,上前拉扯了他一把:“你这话,是在同我说?”
洛亭阳不再那么抗拒韩映秋,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纤弱的手臂之上,勉强朝着外头走去:“昨日,是我不该。”
他略微抬眸,看到韩映秋的脖颈之上已然光滑如初,才稍稍安心。
韩映秋了然,另一只手也抚了抚自己的脖颈:“无妨。我不曾放在心上。”
这话……洛亭阳也听过。
从前不管他做什么,苏月遥总是那句:“我不曾放在心上。”
没有韩映秋的坦然和释怀,却多的是冷漠与疏离。
不知为何,洛亭阳眼前的视线,便忽而模糊了起来,喃喃道:“苏月遥,那你将什么放在了心上?”
韩映秋心头一梗,再不多言。
就这么搀扶着洛亭阳一步一走,回到了他们的喜房,洛亭阳倒头就睡。
然而便是睡着的洛亭阳,眉宇之间也没有半刻的放松。
他在梦中,仍然喃喃着那个刻在了他心里头的名字:“月遥,别走。”
端着醒酒汤的韩映秋坐在床榻之侧,略微伸手,轻抚洛亭阳脸颊胡茬,浅浅一笑:“我不走。我们的日子,这才开始。”
—
择日一早,洛亭阳起身,发觉自己竟在红床主帐之上。
他倏然起身,摸了摸衣裳,已经被换了一身新的暗纹云锦长袍。
褐赭的颜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