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礼这一句让谢振阔暗沉的眸色瞬间溢满光泽,就好似蛰伏在暗夜里的狼看到了猎物。
谢振阔知道,纪允礼从不会无的放矢。
“你要什么?”谢振阔没有直接应,而是反问了这一句,尽管两人此刻身份天差地别,但都是要入官场的人,自然都知道官场沉浮独木难支,所以……
“老规矩。”这一句一出显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这般了,聪明人从来都不是路走到了跟前才去铺,而是早早就开始了准备。
听得这一句,谢振阔突地嗤笑了一声,这一笑刚刚那肃然的气息半分不剩,“我是无所谓,我怕你吃亏,你看你这身子,你确定你明年不会重蹈覆辙?”
说起纪允礼去年突然倒下的事,真的是意料之外,不过却又觉得不奇怪,优秀的人总是遭人嫉妒,也没什么。
“你觉得一样的跟头我会摔两次吗?作为交换,借点人查点事。”
他是身体病了,不是脑子病了,他被下毒一事可不是那么轻易就结束的,纵然有家里那边一出,但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可是书院,特别是后来他离家来了书院,家里的人手再长也伸不到书院,所以这事从乔财俊开始都也只是开始。
“纪允礼你真寒碜,还得跟我借人。”谢振阔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怼纪允礼的机会。
“彼此彼此,你也就占了点家世的便宜。”纪允礼的嘴也不见得就饶过谢振阔。
这一句倒是有几分纪允礼从前的派头了,谢振阔莫名又认真了起来,双眸紧盯着纪允礼,力求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纪允礼,这一年你是不是活得很难?”
此刻再谈及过去,已然不再是不能触及,“不,是想活很难。”
活得很难和想活很难,同样四个字,却是天差地别的意思。
谢振阔听得心一沉,随后却是吊儿郎当开口,“你说你一个白身,不过就是有点才学,老子那么看你不爽也没把你怎么样,哪个不长眼就那么容不得你?”